江仪摇头,眼中有失望,“你们还是不懂。”

“我与你们亲父已然和离,那么今后嫁娶,各不想干。”

她看向自己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女儿,说不清是对她的教导,还是单纯的想分享自己心中所想。

“我为江仪,不是杨门妻,也不是江家女,我与杨宏早已和离,我在江家的父母亲也早已逝世,世间只有你们是我亲人。”

“可纵使是亲人,我也还是我自己,你们无权决定我嫁与不嫁;”

“昭元六年,青州水患,是我江仪捐出大半嫁妆赈济灾民;

昭元十三年,朝中战事吃紧,是我江仪将那些年在京中做生意的钱尽数拿出支援南征战事;

昭元一十七年,青州第一家女子坊局是我所创,直至现今,全大宸二十七州一共开有两百零四十五间,天下半数布匹出自我名下坊局;

昭元二十年,天下一统,并州海港上停着的数百艘海船是我江仪出钱助朝中建成;

昭元二十一年,朝中大兴水利,二十五年,又修驰道……”

这长长的一段话,令她耗费了不少力气,她停顿了一下,用着苍老的声音继续说道:“九州通渠仍在建、天下驰道仍在修……也许直到我闭眼那天,也不能得见功成之日。”

“然,江仪虽死,我名下各大商行每年却仍会向朝中无偿捐赠半数钱财作此用。大宸的下一代、下下一代终能得见功成之日。”

还有许许多多她未说起的事迹,只是听到这儿时,她下首跪着的儿女眼中已然湿润,慢慢垂下了头。

江仪回顾自己的一生,记忆就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她脑海中快速闪过。

“我为女时无不孝,我为妻时无不贞,我为妇时无不敬,我为臣民无不忠;

我生来为人,不该因为我是个女人就必须囚我于后堂,贤妻良母不可成为困住我的枷锁。

我不是将军,不征沙场,然为国为民之心不输男子分毫。

过千山,行四海,自由之身无可束。

此生助国安民,我江仪不负天下,亦不可负我自己。”

江仪说完没有再理会她身后的儿女,起身,一个人慢慢朝后堂走去。

她走的很慢,步伐也很稳,岁月在她脸上留下道道皱纹,然也使她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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